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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头条新闻清水塘正名记:看"湖南的东北"株洲如何振兴的最新,热门新闻汽车中国新闻频道

发布日期:2016/7/23 12:52:27 浏览:1266

曾因水清得名、重化工业集聚闻名、环境严重污染出名,一场搬迁改造战役正在这里打响

清水塘正名记(人民眼·转方式调结构)

记者侯琳良

《人民日报》(2016年06月03日16版)

改造前烟囱林立的清水塘一角。张湘东摄

搬迁改造中的清水塘。易翔摄

转身,离开,再回望,曾经满满的记忆不见了——

高耸的烟囱倒下了,成片的厂房拆掉了,轰鸣的机器声也消失了,眼前的一片片空地上,铺满建筑废渣……

湖南株洲,旗滨玻璃厂区,此情此景,老赵感觉脸上冰冰的,心里五味杂陈。

两年前的这一幕,赵建军刻骨铭心。2014年,旗滨玻璃株洲生产基地按下“退出键”,计划搬迁至10公里之外的株洲醴陵市,老赵负责拆迁安全工作,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变化来得太快,滋味不好受!”蓝色工装穿了32年,作为一杆名副其实的“老炮儿”,老赵不敢相信,竟是自己亲手将这片挥洒了青春和汗水的厂区,一点点“夷为平地”。

失落的老赵,背后站着2万多人。正是两年前,旗滨玻璃所在的株洲市清水塘老工业区,打响一场搬迁改造战役——1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144家企业、2万多从业人员,面临命运改变。

整体搬迁改造,赵建军们怎样搬出新生活?

当前去产能的背景下,清水塘老工业区怎样蹚出一条振兴之路?

我国“一五”时期就有“工业重镇”美誉的株洲,如何在新常态下乘势转型升级?

作为全国21个城区老工业区搬迁改造试点之一,“清水塘之问”牵动人心。

火车拖来的荣光

今年50岁的赵建军,18岁进入株洲玻璃厂,成为生产线上的一名工人。生产线上操作,不算太辛苦,一个月能拿到将近70元的工资。用当时的话来说,赵建军“端上了铁饭碗”,让人艳羡不已。

株洲玻璃厂建于1957年,是“一五”时期国家在株洲布局的重点工业项目,当时被称为“江南明珠”。外人削尖脑袋都想挤进来。

“亲戚朋友对我都高看一眼,因为我是株洲玻璃厂工人。”说这句话时,老赵的眼睛里明显放光。

顶着产业工人的光环,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赵建军打心眼里感谢株洲这座城市。

“北郑州,南株洲。”京广铁路和沪昆铁路,在株洲十字交汇。横贯东西,连接南北,株洲因此被冠以“火车拖来的城市”。听着火车轰鸣声长大,老一辈株洲人的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一五”“二五”期间,处于交通枢纽位置的株洲,被列为全国首批重点建设的8个工业城市之一。田心机厂、硬质合金厂、电厂、冶炼厂、化工厂……一个个国家重点工业项目纷纷落子株洲。紧挨干线铁路、毗邻湘江的清水塘地区,更成为苏联专家勘探布局工业的首选之地。

株洲人说,从那时起,工业的基因就开始植入这座城市,并深深融入株洲人的血液。有人评价,彼时株洲在湖南省工业版图的地位,堪比东北三省之于我国。

和赵建军一样,柳祥国也端上了“铁饭碗”。一顶安全帽,一个扁铲,一身工作服,1993年,19岁的柳祥国高中毕业后通过招工考试,正式迈进株冶厂大门,成为一名工人。

株冶厂就是株冶集团的前身,名气响当当:2010年以来成为国内最大的铅锌生产企业,名列全球十大锌生产商。

“每月22日父亲工资会按时发。这份稳定的收入,让全村人都羡慕不已!”在醴陵农村长大的柳祥国回忆说,那时当一名株冶工人的向往和骄傲,充盈着幼小的心灵。

读书时一放假,柳祥国最期待的就是去那个叫清水塘的地方,看望父亲——

在那个彩色电视机罕见的年代,每天晚上,他可以自由穿梭在各个职工活动室,兴高采烈地去看丰富多彩的电视节目;

最不能忘怀的是,冶炼厂下属的牛奶厂夏天生产的牛奶雪糕,“一放到嘴里,简直舌尖生香,满嘴奶香”……

因工业而生,因工业而兴——孩提时代的柳祥国并不知道,“株冶村”及其所在的清水塘地区,曾经历了一次“聚变”。

湘江之滨,石峰山下,以株冶、株化为龙头,最多时170多家冶炼、化工、建材类企业“挤在一起”,人气迅速攒聚,学校、医院、酒店等服务机构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早期是一片荒山野岭、因水清而得名的清水塘,摇身一变,成为闻名遐迩的重化工业集聚区。

有统计表明,自共和国成立以来,清水塘工业区累计向国家上缴利税480多亿元。

真金白银背后,是株洲工业文明的荣光:我国第一台电力机车、第一台航空发动机、第一块硬质合金……株洲市湘江西岸风光带的一面墙上,石刻文字详细记录了这块热土上诞生的180多个新中国工业史上的“第一”。

不期而至的变局

登上株洲城区海拔最高处——石峰公园顶峰,山脚下就是清水塘地区,烟囱林立,浓烟滚滚。

曾几何时,这一幕经常被株洲人津津乐道——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烟囱、塔罐、铁轨,是这座城市繁荣的标志。

一根耸立的烟囱,就代表着一个车间。那个年代“大干快上,有水快流”的发展观念,催生企业爆发式增长。有人统计过,最多的时候有500多根烟囱出现在地平线上。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一根根烟囱,给当地带来GDP快速增长的同时,也欠下了一笔沉重的环境债——

人们惊讶地发现,天空越来越灰蒙蒙了,“头顶上像扣了一个盖子一样”,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臭鸡蛋味。

“清水塘不清了!”媒体不断曝出水污染、土壤污染事件,频繁挑动着当地人的神经,更成为城市管理者一道“压力山大”的治理难题。

统计数据显示,仅2005年一年,清水塘工业区排放工业废气400亿立方米、工业废渣230万吨,空气污染影响到长株潭(长沙、株洲、湘潭)城市群核心城区数百平方公里。

整个清水塘地区,冶金、化工、建材、机械类等“三高”(高能耗、高污染、高排放)企业,持续排放“三废”(废水、废气、废渣),成为株洲乃至湖南最大的排污口。过去因工业闻名的清水塘,而今因污染出了名。

曾有株洲市主要领导总结说,清水塘是典型的“三废”俱全地区,让株洲市尝尽了苦头。2003年、2004年株洲连续上了全国十大污染城市“黑名单”。

带来冲击的,不止环境。

“突然就变天了!”当年一批日子红火的化工冶炼企业,近些年因为产能过剩、行业低迷、成本上升,纷纷遭遇“滑铁卢”。

不久前,柳祥国所在的上市公司株冶集团发布年报,2015年净利润为亏损6亿元,较上年由盈转亏,同比下降1619。

“产品虽然还有市场,但价格下滑了30,同时电价居高不下,原材料成本上升,导致效益转亏。”株冶集团副总经理刘朗明这样解释。

一路之隔,是株化集团。同样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株化主要产品是酸和碱等化工基础原料,相当于所有化工企业的“枪和炮”,那时“株化一个喷嚏,湖南都要感冒”。

进入21世纪,株化集团逐渐走下坡路。一方面,产品价格大幅下跌,这两年烧碱的平均价格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的水平,即每吨1500元。相比2007年前后的历史最高价格,每吨低了将近1000元;另一方面,我国西部化工企业由于产矿区原材料就地加工、产煤区坑口发电,在市场竞争中占据价格优势。

清水塘地区,像这样遭遇双重夹击、难以为继的企业不在少数。

烟囱倒地的决绝

1000多人的拆迁队伍,八九十台大型机械,拆除的都是记忆。

从青年到中年,赵建军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留给了株洲玻璃厂。尽管曾停薪留职几进几出,尽管2006年玻璃厂改制为旗滨玻璃,身份从体制内剥离,对于这个地方,赵建军依然有着深深的眷恋。

拆迁过程中,每一个熟悉的角落,每一个有故事的场地,老赵都会和工友们一起合影留念。126天中,他用一个笔记本详细记录了拆除细节,写满了近200页,“退休了再细细翻看”。

“2014年10月27日12点40分,株洲玻璃厂最后一根烟囱倒下。”赵建军对这一刻记得特别清楚。曾几何时,烟囱完全和收入画等号,烟囱冒烟,意味着“饭碗不愁”。

玻璃厂的烟囱倒地并非个例。2008年以来,包括清水塘地区在内的整个株洲市区,总共有450多根烟囱被拆除。

停产,搬迁——株洲旗滨玻璃的命运,折射出决策层对清水塘的发展态度:整体搬迁改造,毫不含糊。

一个“三子”的故事,在株洲民间流传广泛:某位市领导没打招呼,直接到湘江边现场察看,发现一家选矿药剂厂的污水直排湘江。这位领导立即把该厂一把手叫过来,言辞严厉:你关就给票子,不关就摘帽子,甚至给你上铐子。

其实,清水塘的发展思路几经转折,命运“几经更迭”。

2007年前后,管理者试图通过发展循环经济的思路来“解围”,摘掉株洲污染城市的黑帽子。但后来的实践表明,对于这片污染严重的土地来说,循环经济也只能望“江”兴叹。

“就好比人担担子,极限是100斤,目前已有98斤,清水塘的环境容量已经不堪重负。”株洲市清水塘老工业区搬迁改造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刘湘元这样向记者形容。

4年后,包括清水塘在内的湘江重金属污染治理披上国字号外衣;国家发改委2014年也明确清水塘为全国21家城区老工业区搬迁改造试点之一。至此,清水塘的最终走向敲定。

“该关的必须关,该搬的得搬好。”株洲市石峰区区委书记罗伟告诉记者,发展到现在,清水塘搬迁改造,同去产能、治理僵尸企业等国家宏观经济政策高度契合。

对企业而言,搬迁意味着打开一片新天地。一家化工企业负责人向记者坦言,这些年来清水塘“越来越挤”,上马一条新的生产线,都只能见缝插针,谈何“加码”环保设施?

如今,共识得以凝聚。“我们必须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宁愿牺牲些GDP增长速度,也要换来碧水蓝天。”株洲市委书记毛腾飞接受采访时,语气异常坚定。

长袖善舞的策略

拆烟囱容易,背后的关停或搬迁,攸关企业生存,何其艰难。

一家化工国企宣布关停之后,一拨拨满头银发的退休职工,冲到厂里兴师问罪:“当年我们从天南海北聚到一起,用扁担和肩膀把这个厂子挑出来。苏联人走了之后,我们继续干起来了,到了你们手里,却一关了之?”

面对记者,这位企业的负责人一脸苦笑:我们从此背上了“败家子”的骂名,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希望企业有涅槃的一天。

被指着鼻子骂,仅是“皮肉之伤”,伤筋动骨的是企业员工,他们何去何从?

“用一句赶时髦的话来说,我们大部分员工既没‘颜值’,又没‘气质’,技能水平不算高,再就业能力弱。”株化集团原改制办主任狄伟说,一部分人出去之后只能从事“三保三面”工作——即保安、保洁、保险,站门面、擦桌面、扫地面。

技术人员也同样纠结。最近这段时间,柳祥国的家庭会议开了好多次:妻子在株洲市一所学校教书,女儿正在读高一,一旦随企业迁走,家搬还是不搬?妻子不止一次向他提起,目前安定的生活来之不易,要不辞职,拿出积蓄在株洲做生意?

钱从哪里来,更是企业搬迁面临的难题。

对化工冶炼企业而言,一旦停工,由于氧化、腐蚀等原因,包括管道在内的主体生产装备等,将面临报废的可能。

刘朗明做了一个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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